i-city: 自省與自欺
(文: 費安尼思, 2005.5.21)現在才寫i-city,也許巳是隔岸觀火,另有一番景象。鬧哄的年代論之紛,未嘗不是一種對世情的積極緩衝。一如與西西《我城》掛勾,是種策略,較年青的作者終於得到剎那的垂注。
喜歡i-city,是因它的手繪製作。對工業制度質疑而作出的反叛與自省,不認同3D動畫便是一切。但它毫不掩飾自己深受日本動/漫畫的影響。九部作品其實像一個圓圈,基本上走不出來,像是人們的生活。卻不乏那點活生生稚氣,對一切的看法、態度和感覺都可以歸一,新不如舊但有時又說來含糊,總之矛盾重重。竟是如此地很「香港」。
不喜歡i-city,也可能是這種對生活在香港的體驗。愛與恨從來是一線之隔。《累透社》向我說主角唯一的信仰是快樂和滿足,因為花花在石屎林中成長,於是她平和安樂。《啷神來聲》如是,要的只是一句輕輕的讚美。但我沒有忘記這些藍天白雲式的神話亦不過是一種自欺欺人的鎮定劑,積極進取去換取平和安樂需要的亦只是一份麻木和忘記(《累透社》以跳樓作象徵)。
竟也是旅程。從東洋風開始。自《好鬼棧》以來,蘇敏怡最獨特的是以九公格的空間來展現時間的流逝。《龍門大電車》倒是她一直繪作的母題,不求終點只求過程,像遊大觀園,追求雕琢花巧。淡水則繼續以他簡單的線條、簡約的風格寫小人小事,當中的孤獨不在於離異而只求包容,一份但覺世情本如此也只好無怨無恨的感慨。只是到了《過雲雨》,採用黑白分明的顏色,孤獨巳然深刻。
同樣致力寫人情,《甘草與最佳男主角》則提醒我們,世態不是經常值得寬宥。《饕餮》自是更一面倒地冷漠乾澀,打破一般說家庭故事常規。孩子豆釘不停的吞噬告訴我們生命從沒有承諾。片末豆釘吃掉母親甚至吃掉自己,所有人的死幾乎成為一種在絕望中掙扎中的救贖。《饕餮》竟是對其他作者的一點回應和補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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