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日劇看現代城市人性別與家庭
(港專講座引發而寫)所謂性別崗位,指男與女在社會上所扮演的角色,每個人生下來被派遣的第一個角色就是女兒或是兒子,再者可能會是兄或弟或姊或妹,人所扮演的角色會逐漸增加起來,是因為隨著我們的成長與其他人建立了關係所衍生而來──學生、朋友、鄰居、上司、下屬、夫婦、情人、父親、母親等,這些角色將我們人類聯繫起來築成一個非常大的網絡,也就是所謂社會的形成。用上日劇來舉例,並非想要你們去認識日本的風俗,而是希望透過地域的差異,換上另一個角度去反看本土的現象,例如當中有沒有同與異的地方。
首先我們從人的第一個角色開始看。《我可以活下去嗎?──盛開向日葵的家》(生きててもいい…?~ひまわりの咲く家~)以一個無血緣女兒的成長故事去體現日本的傳統家庭觀念──子女對父母(即使沒有血緣關係)養育自己所得到的幸福要有所覺悟;身為女兒有從娘家嫁出去的心理準備;母親不在世就要與父親同住、服侍父親,負起母親照顧家庭的職責。
〔1:19:07-1:32:00 補充:日本的家庭問題和寄養制度 04:22-06:44〕
子女要對父母盡報恩之心,也是《算是報恩了吧》(少しは、恩返しができたかな)題目的意思。男主角北原和憲雖患有絕症卻奮鬥不懈,考入東京大學,但最後仍敵不過死神而英年早逝。《算是報恩了吧》明顯是「食住」之前冬季黑馬《1升的眼淚》(1リットルの涙)的餘威,拍成一集完的「絕症劇」(現在的電視劇不再流行單純的癌症,隨著地球上出現禽流感、瘋牛症、登革熱,電視劇的絕症大多是觀眾前所未聞的奇怪病症──《1升的眼淚》中「脊髄小脳変性症」(日文)、《算是報恩了吧》的「ユーイング肉腫」(日文)由惡性肉腫引發的絕症,死神已經連年輕人也不放過的不安感的確很濃。),同樣是真人真事的搬演、原著由母親執筆完成,相信不用我多說,大家都可以想像母親筆下的子女是堅強到全身發光、頭載光環。有趣的地方是絕症在這些日劇中變成家庭的良藥──父親更加努力工作、兄弟更加勇往直前連帶病人的份兒奮鬥去、姊妹更加相親相愛,總之最後男人不再是爛泥,女人不再爭吵。絕症變成社會主義,人人有份,全家人甚至拖朋友下水一同共享箇中的痛與苦,來作為成長的踏腳石。
〔《算》1:14:35-1:20:29〕
從《我可以活下去嗎?》及《算是報恩了吧》,大家可以見到女生與男生對父母報恩的不同之處──女生肯定自已一生最大的幸福是由父母,其次是丈夫、兒女賜予,同時亦回饋自已的幸福感予家人;男生用行動例如考上大學去報答父母。這種思維延伸到接著我會選映講述陪酒女郎及男妓生活的日劇《嬢王》和《夜王-YAOH》中,意想不到吧?兩部劇都是改編倉科遼的漫畫。
家庭可以說是鞏固社會的最有力的支柱,將男與女組成一起繼而生產下一代來作為聯繫點,總比一個人的力量穩固,傳統觀念如是說。無獨有偶,去年的日劇中,大部份主角們的家庭背景都是不和諧有「缺陷」(其實以前都有這類劇不過並不顯著多),不是單親家庭──例子如《Brother ☆ Beat》、《龍櫻》(ドラゴン桜)的山下智久及長澤雅美飾演的角色、《想要幸福》(幸せになりたい!),便是父母驟然逝世,留下子女要他們為上一代拚搏還債,像《危險美女》(或譯《危險大家姐》(危険なアネキ))中姊弟倆要復興父親倒閉的酒廠、《龍櫻》的山下智久、《想要幸福》的深田恭子。不然就像《春與夏—遲遲未到的信:巴西移民故事》(ハルとナツ 届かなかった手紙)一對被拆散幾十年誤會重重的姊妹,極端發展到像《女系家族》中姊妹之間為遺產的明爭暗鬥,甚至重拍山口百惠當年繪炙人口的赤色系列,包括《赤色命運》父女不能相認的悲劇,及《赤的疑惑》的兄妹相愛。兩齣劇集骨子裡充滿著亂倫的影子,而亂倫當然有瓦解傳統家庭之嫌,不過在日本人的創作中,亂倫與家庭常常被放置在同一個天秤上去探索個人生命的本質,箇中的解讀又不能單單用負面的角度指它是用來破壞傳統家庭觀念,在此暫且不談亂倫的題目,怕愈說愈遠。說回這些日劇例子,當然大部份的結局都是和好如初,希望在明天,不過在這些偶像日劇中,我們會察覺到現代家庭的微妙變質,在看似平靜的表面隱藏內在的崩壞,這種命題可以說是近年日本作家所鍾愛。
也有極少數的例子是利用家庭來強調出戰的意義(日本的極右思想時不時在傳播媒介上借屍還魂),《戰國自衛隊》(戦国自衛隊 関ヶ原の戦い)便是表表者──反町隆史不為返回日本戰國時代的命運屈服,忠於對家人的愛而不得不戰,將戰爭的理由高度合理化。改編著名作家山田太一的一集完日劇《最後看見的街》(終りに見た街 山田太一ドラマスペシャル)與原著不同,雖然家庭最終被戰爭擊潰,但主線放在中井貴一主人翁身上,劇集著眼表現他如何維繫家庭,其反戰的訊息不無糖衣的味兒。整個敘述處理不讓觀眾感受到戰爭的殘酷,戲中人物一直置身戰線後方,流離失所卻並不顛沛,即使命運弄人(劇中人又是毫無先兆地被迫時光倒流返回戰爭時期),他們仍然無礙地生活,只是沒有電玩汽水。劇中多次出現一家人吃飯場面,說明即使外面烽煙四起,最緊要一家人同檯吃飯。仗照打,飯照吃,家庭在這裡竟成為戰爭可以持續下去的核心力。
去年云云日劇中最令我注意的倒是收視不理想的《今夜一個人的床上》(今夜ひとりのベッドで)及《戀之時間》,兩位女編劇龍居由佳里(《今》劇)和吉田紀子(《戀》劇)正是嘗試從這種開始叫人納悶的方程式中另覓新路。前者用夫妻各自「偷食」出發,講述現代城市人既複雜又不能滿足的男女關係,結局是出乎一般日劇的手段,妻子瀬戸朝香誕下骨肉卻已經與丈夫本木雅弘離婚,維持似是而非的朋友關係,並且貌似相安無事地聚首一堂,與「偷食」對象奥菜恵、要潤等人一起有吃有喝。後者以一對在生活發展和性格迥然不同的姊妹所經歷的愛情,輕輕地展現日本現代女性在社會上受到的歧視。不過吉田紀子太過看重自己的拿手愛情戲,結果女人們成為了只要愛情的任性動物。相比之下,顯得龍居由佳里像是高手出招,千絲萬縷的男女關係底下其實是疏離的人際關係,劇本一直大量運用第一人身的獨白來交待本木雅弘飾演人物的內心世界,凸現人物的孤獨性。《今》劇不足的地方是人物之間的內容薄弱,根本不夠支撐十一集,形成很多時候拖泥帶水,本木雅弘與瀬戸朝香在戲中兩夫婦互相猜忌變成做戲咁做。
〔《戀》#2--〕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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